傅山小楷金刚经册页(局部)台湾海华堂藏
在他的所有作品中,傅山草书作品数量多,艺术价值也最髙,在书法史上占有极高的地位。诸如晋祠博物馆珍藏的草书精品轴《东海倒座崖》和寿阳县的《五峰山草书碑》,可说是草书艺术的典范。其作品婉转遒劲,团栾气贯,在笔画书写时,缭绕错落形成反复重叠的圈状线条,连绵不断,犹如古树盘藤,龙蛇飞动,一笔而成,不但未感到繁缛,反觉得舒适轻快,自然流畅。傅山行草晋公千古一快四条屏晋祠博物馆藏晋祠博物馆藏有傅山晚年精品之作《晋公千古一快》草书四条屏,书末署『七十八岁翁傅真山书』,为傅山临终那一年的作品。此四条屏,每幅章法安排有新意,字与字之间的疏密大小参差有致,行与行之间错综开合,从变化中求统一,随心所欲而不逾矩。再加上点画圆润,沉重稳健,笔笔如有千斤之力,内敛外张,气势磅礴。一九六一年春,郭沫若在观傅氏七十八岁墨迹时,曾赞叹其书『豪迈不羁,脱略蹊径,晚岁作此,真可谓志在千里』,这是对傅山老人艺术生涯的中肯评语。在跋中,郭沫若先生用『豪迈不羁,脱略蹊径』八个字,一语道出了傅山草书的精神实质。傅山小楷金刚经册页局部台湾海华堂藏傅山行书读宋南渡后诸史传山西博物院藏另有傅山临王羲之《伏想清和帖》草书轴(晋祠博物馆藏)与《读宋南渡后诸史传》草书轴(山西省博物院藏)等手卷、册页。其作品笔势缠绵,坚苍浑穆,潇洒奇逸,气象宕岩,真是出神人化,将明末之连绵狂草推向一个高峰。著名书法理论家陈振濂先生评价说:『傅山的狂草重真性,强调气势,与明代大草书家如徐渭、王铎等相接近,但在磅礴大气上更胜之。盘龙舞虺的线条缠绕给我们的印象是强有力的壮美格调;精心计算的空间被一泻千里的洪流所冲决。』傅山小楷乐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残册(局部)山西博物馆藏傅山善作章草,晚年自为得意,他曾声称:『吾家现今三世习书,真、行外,吾之急就,眉小篆,皆成绝艺。』傅山年轻时也善刻印,是以刀代笔,挥刀游刃,变化如龙。傅山的书法不仅在他生活的时代享有很高的声誉,直至今天,人们都给以相当高的评价。清乾隆(十二年二七四七年),瞿源珠在张刊本《霜红龛集·序》中说,傅山『书法图画,皆超绝古今,世人咸知宝贵』。清人戴廷栻在《跋家藏傅道翁三世墨迹》中介绍傅山这一书法世家说:『傅公他先生书法名天下,祖孙父子,一堂授受,如右*大令,各臻其妙。神奇浑璞,时人必未尽知也。*先生石斋(道周)与马先生君常(世奇),论书晋唐后,首推公他。』傅山行书浩博雍容十一言联晋祠博物馆藏傅山楷书竹雨茶烟六言联晋祠博物馆藏赵执信(秋谷)在《饴山文集》中推傅山书法为『清代第一』。日本著名书法大师、篆刻巨匠梅舒适先生称赞傅山书法『伟大也,明末傅山之书迹,推浑天下第一矣』。由此可见,傅山先生的人品与书品备受海内外各界人士的敬重,傅山书法艺术作品早已成为中华艺术长河中的珍宝。傅山行书诗稿册局部山西博物院藏傅山行书魏收魏书释老志序册页(局部)晋祠博物馆藏释文:......依佛法二归,又有五(戒,去杀、盗、搖妄、饮酒,)大意与仁、义、礼、智同。蛱蝶此序,若可。山书认识自己,艺术方得始终农眉成傅山的人生有多传奇,毋庸赘述!尽管后世对傅山的学问和艺术推崇备至,但在傅山的生命中他关心的却是世间疮痍和民间疾苦,因此他曾愤激于自己作为一个文人的无能和无用:“男儿生无权,简阅深低头,文章费精神,仅与刺绣侔。”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深入骨髓的自省,才使得在他明末清初的惊天巨变中看清了自己,写下了上述的自评。而接下来要说的漫长一夜,傅山无论如何抹拭眼泪,他都不愿看清,在生命的终点他顿了顿,再次强烈感受到了自己在行将就木时愈发无能与无用:公元年冬日的一个寒夜,78岁傅山的在土窑里昏暗的灯光下,听着两个孙子低低抽泣,他们为了压低声音反而时而噎住,后又禁不住抽泣起来。一如窗棂前摇曳欲灭的烛火,傅山57岁的儿子傅眉躺在土炕上,呼吸急促面如死灰,傅眉的人生即将油尽灯熄。以医术名世的傅山此刻一语不发,他深感儿子的生命已在旦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境让他悲痛欲绝,父子间一甲子的风风雨雨,六十年的颠沛流离,六十年的心*相依,仿佛历历在目,涌上心间。给儿子取名为“眉”,是希望爱子傅眉长寿,傅山怀着殷切的期望教育儿子,儿时的傅眉果然就是神童,然而傅眉五岁亡母,扔下了傅山父子。而这仅仅是悲剧的开始。大明王朝走向崩溃的边缘后,崇祯十七年的兵火烧毁了傅山父子渴求平静的愿望,傅山的父亲、兄长先后去世。为躲避战火,傅山一家几代人辗转于山西各地,傅眉既要照顾年迈的祖母,又要看护幼小的侄儿,带领全家人餐风宿露,寻找一方安身的所在。自这年起,文武双修的傅山为了气节,转而成为后世众所周知的“朱衣道人”,年轻的傅眉全力养家糊口、赡老养幼:他白天在深山砍柴,在闹市卖药。只有到了晚间才拿起书卷,习练书法时才仿佛和父亲傅山再次亲近。写字无奇巧,只有正拙。正极奇生,归于大巧若拙已矣。不信时,但于落笔时先萌一意,我要使此字为如何一势,及成字后与意之结构全乖,亦可以知此中天倪造作不得矣。手熟为能,迩言道破。——傅山《家训》到了清朝初年,反清义士傅山下了大狱,孝子傅眉义无反顾地投赴监狱,陪伴父亲,而在狱中,傅山以指代笔以水代墨,在昏暗的地牢中通过书法,教授儿子做人与学问:作小楷,须用大力,柱笔著纸,如以千金(斤)铁杖柱地。若谓小字无须重力,可以飘忽点缀而就,便于此技说梦。——傅山《家训》楷书不知篆隶之变,任写到妙境,终是俗格。钟、王之不可测处,全得自阿堵。老夫实实看破地。工夫不能纯至耳,故不能得心应手。若其偶合,亦有不减古人之分厘处。及其篆隶得意,真足吁骇,觉古籀、真、行、草、隶,本无差别。——傅山《杂记》出狱后的傅山成就了自己的人生传奇,背后却是儿子的甘任劳苦和默默牺牲:傅山壮游大江南北,联络反清志士,结交遗民学者,一路上是傅眉牵挽驴车,服侍左右;康熙十八年,清廷开“博学宏词科”网罗知识分子,傅山被强迫抬进北京,傅眉不离左右,捍卫着父亲的尊严和气节。六十年的苦难同行中,他们不仅是父子,还是术业授受的师徒,是砥砺学术的益友,是相与长进的同道,是心*相依的支柱,父子连心如同盘结在一起的参天大树,谁也不能离开谁了。傅山人生中最长的一夜被微弱的阳光终结了,老泪纵横的傅山轻轻地在怀里抱着傅眉,炕头的纸上,是傅眉去世前写下的最后一首诗《临终口号》:“父子艰难六十年,天恩未报复何言”,“西方不往不生天,愿在吾翁双膝前。”儿子不孝,不能为父亲养老送终了!读来让不禁让人潸然涕下!57年来,对于儿子的书法,傅山的教学虽然严厉,但又常常不吝赞美,无数重要的手札都在战火中散轶,但关于儿子的《杂记》却永远随身携带:吾家现今三世习书,真、行外,吾之急就,眉之小篆,皆成绝艺。——傅山《杂记》傅山理理他作为明朝遗老的花白发髻,轻轻站起身来,颤抖着双手写下了传于后世的书法巨作《哭子诗》。傅山的枯笔蘸满了血泪写道:“吾行八十矣,哭泣早晚休。老骨本恃尔,尔乃不及收。”人生最悲惨的,莫过于晚年丧子,这是何等深重的打击,这是多么剧烈的悲恸!《哭子诗》册中,常有大段的涂改和墨污,有的地方甚至整行整段地被傅山涂黑,可见当时的心境悲痛至极,几近癫狂,丧子的剧痛让暮年的大师难以自制,情绪在笔端爆发开来,作品中有的涨墨或水渍处,甚至让人们感到,那就是傅山滴下的泪水。这是傅山最后的一组诗篇,是他作为遗老对现世的无奈呼号,四个月后,一代宗师傅山与世长辞,留给后人无限的敬仰和叹息。他的书论更是被后世书家广为传颂: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西方的大汉学家史景迁在《追寻现代中国》里阐述了一个观点:明清之际,中国没有西方意义的贵族。但贵族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组成部分,那就是文化资本与传承。从这个意义上说,八大山人、傅山都是文化贵族。作为文化贵族,晚年的傅山书法已臻炉火纯青之境,却对赵孟頫由厌烦转为欣赏、学习,有学者认为傅山已跳出*治立场的窠臼,单以艺术而论艺术了。笔者则以为,作为文化贵族的傅山对“小人”、“匪人”中的态度不再尖锐了,他或许认为赵孟頫只是在时代洪流中毫无抗拒地急于转身而已,而他自己却迎难而上。正所谓大成若缺。傅山在明末清初的剧变中缺了一个转身,却成就了自己的传奇,他在书法上向往王羲之所希冀的绝诣:坚紧清迥,清是说清澈,迥是说高远。而正是这种伟大的情怀,才催化了傅山伟大才情的迸发。整理编缉_雪梨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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